逃离玛丽苏世界 96
画风突变的原因找到了：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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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这样一起坐在帐篷外烤火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火焰将这一小片草地上的积雪都融化了，鼬坐在一截树墩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在零星飘落的雪花中旺盛燃烧的火苗，然后听身后止水从帐篷里对他道：“进来吧，不冷吗？”
止水的影子斜斜的从帐篷的拉链门里透出来，他在挂灯，而且是非常复古的手提式油灯，光线昏黄，是酒馆里最爱用的微醺式色彩。
从卡卡西家借走帐篷的时候这人面不改色的找了个赏雪的借口，也不知道当他嘻嘻笑着邀请只裹着一件浴袍的带土跟他们一起来的时候，心里是否真的有如此淡定。
忽然头顶掉落一个轻飘飘的物体，鼬低下脑袋，发现是一颗奶糖，扭过头，发现止水在帐篷里对他微笑。
鼬默默回身，把糖纸拨开放进了嘴里，甜而不腻的味道顿时在舌尖散开，可能这就是老人们所说的，足以回想起童年的小物。
[吃糖吗？我从家里偷偷带了两颗。]
第一次见到少年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不自主的在家族集会里寻找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
清秀的少年在人群中很惹眼，与宇智波画风不搭的灿烂笑容更像一束阳光透进了冷色调的祠堂。
[想来一颗吗，]仿佛看穿了他探寻的心思，少年煞有介事的对他挑眉，[我觉得味道超棒。]
他已经记不清楚所有的细节了，只记得后来每当两人一起出门，少年都会在口袋里放两颗同样的奶糖。
一人一颗，然后在口中甜味还未散去的时候，偷偷在无人发现的时候亲一口。
而他像被少年钓竿上拴着的胡萝卜所吸引的笨驴，几乎事事都顺他，件件都听他，去哪里、做什么，那都是次级才需要考虑的事情。
不由自主的跟随在少年身边，不知从何时演变成了他的本能。
一切的原点都是那颗糖。
以及将它送入自己口中时，少年温柔奕奕的目光。
新年祭典上的家族烟花里，宇智波曾经年年都是最大最好看的那一个。
他和往常一样乖乖牵着弟弟站在父母身边，直到被人从身后轻轻撩了下辫子。
少年的脸庞藏在厚实的斗篷下面，洋溢着熠熠生辉的笑容。
[嘘……]他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趁着大家都在仰头看天的空档，拉着他跑回了房间。
他并没有看到望着他们远去时弟弟受伤的眼神。
等到发现自己被少年藏入厚重的窗帘布时，对方身上海潮般的气息便将他如数淹没。
室外传来父亲的声音——[新的一年到来之际，请你与自己身边那个最亲密的、你最爱的人，热切的拥抱吧！]
随后他听到少年轻笑说，[抱歉从佐助身边把你抢过来……但是小鼬啊……能不能把这个拥抱给我？]
鼬忽然感觉被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环住了。
止水的前胸不留一丝缝隙的贴着他，双臂在身前的桎梏也不容逃避，温热的脸颊靠着他微凉的后颈，然后用低沉的嗓音对他说话。
“小鼬似乎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一点都不禁我逗的孩子了……”
鼬将上身往前躬，但止水并没有因为他回避就松手，他依然将重量压在他身后，正如他们从前最喜欢这样前胸贴后背的坐在草地上一样。
但鼬这一次只是拿过放在一旁的伞单手撑开，然后举到了两人头顶。
他已经不会因为一句话就面红耳赤了，更不会在对方抱上来的时候像个怀春少女一样羞窘的捂住脸庞。
那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不是天生就这样冷漠，正如他不是天生就心如止水。
只是就算是机器也需要休息。
“你从前逗过我吗？”鼬忽然问。
止水一愣，微妙的过了几秒钟后才笑，“逗过啊，可能你不记得了……”
“怎样的，”鼬望着面前的雪地低声说，“我是不记得了，但也许你提醒我一下我就记起来了呢。”
止水眼中的焦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一瞬的放空，“……算了，反正也只是一些小事，忘了就忘了……”
“万一不是小事呢。”
“……我不懂小鼬的意思？”
鼬低头，“你也知道在我的印象里，你完美的像一个没有缺点的人。”
止水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手，“错觉吧，没有缺点的人怎么可能存在。”
“就算是错觉也是你造成的，谁能保证呢，也许只是缺点还没有暴露，说不定……等你与某人交往以后才能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吃完以后却不认账的男人。”
雪夜里的月光比平常都要温柔，但是因为里斑的失踪与初代的怒火以及二代的失常，静谧洒满了整个鲜少有人想要出门的街道。
止水不敢回头往帐篷里看，里面的油灯被他点的太亮了，如果是熄灭的该有多好。
这样他就看不见鼬冰冷的眼睛，和抿直的嘴角。
伞柄搁在肩上，伞面挡着身后投来的视线，止水头一次觉得这样当个鸵鸟也没什么不好，他面朝火堆皱着眉头反复叠着那张被鼬扔下的糖纸，薄薄的纸片被他揉的皱皱巴巴。
“你能发誓你没有篡改过我的记忆吗？”
“就算已经无法对原本的对象释放也不能浪费，所以干脆用在我身上，是觉得我心理过于脆弱承受不了打击还是真就觉得那段时间我们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在你看来所有事情都是可以用死亡一笔勾销的吗？”
“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决定？你从来都没承认过是我的男朋友。”
“我从头到尾都像个没有尊严倒贴给你的傻瓜，直到现在我都还在揣着被你篡改过后的虚假真相和佐助争辩你不是那样的人。”
“搞半天你俩这么坎坷的吗，有点猛，真的有点猛。”带土无语的挠了挠耳朵，“还有别叠你那张破纸了，真是够了，有点说评书的自觉。”
“你是来听故事的吗？”止水阴沉沉的瞟了他一眼，“我现在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选错基本也就到达第二次终点了。”
“那也是你自找的啊——算我这话没说，”带土自觉打住，“不过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想过这么做……”他若有所思的摸起了下巴上并不存在的山羊胡，“就是我给卡卡西打的烙印太少了，唯一那只眼睛还老被他挡起来，难怪他绯闻对象那么多，莺莺燕燕的烦得很，要是我能在他身体里留个种再走……算了，单身妈妈有点惨。”
“你特么到底是来干嘛的？不愿意帮忙就麻溜的滚蛋！我可以去找鸣人！”止水恼火的恨不得将此人丢进火堆蒸干一下脑袋里的水。
带土简直怨如窦娥，“不是你之前笑哈哈的邀请我俩来赏雪的吗？！”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止水更加郁闷了。
“还有鸣啥人真是垃圾，小屁孩能懂什么？再说了你想惊动佐助吗？要是被那小子知道你上完他哥提起裤子就跑了，神仙都救不了你，那是有狂暴buff的，可怕。”
……差点忘了那个小祖宗……止水脸色直接黑下三层。
“算啦大兄弟！想开一点吧，有啥想不开的呢，至少你俩也算和平分手的，”带土难得一副相亲相爱的架势搭上止水的肩，“想想我和卡卡西，他在我胸口开了个洞我有说啥吗？夫妻之间想要和睦就不要老翻那些老黄历，没劲！生活要向前看！”
“但是……”止水沉重的捂住了脸，“我用别天神把这段历史改了，可能是不太熟练，他现在又记起来了还咬定我是渣男老骗子……好吧我是骗了他，但我真不是渣男！我哪知道我还能活过来啊？让小鼬忘了我另觅幸福有错吗？我觉得我很委屈！”
带土顿时睁大了眼睛。
原来这剧情还有反转的？！
“要我告诉佐助吗？我知道你自己肯定不好去说。”听完鼬的讲述已经完全和老战友站在一条阵线的卡卡西满眼心疼，特意拉上了帐篷门拒绝外面两个混蛋进入，卡卡西把旁边的暖炉又加热了一点。
“……佐助的话，肯定不能说啊……”鼬冷着脸盯着红格子的野餐布，“而且这算什么，哪有哥哥向弟弟告状的。”
“又不丢脸，”卡卡西向他挑眉，“难道就这么饶了止水吗？佐助肯定乐意帮你教训他。”
“不行，”鼬摇头，“会出人命。”
卡卡西耸肩，得了，心软的男人无药可救。
这样想着他往透明的塑料门外看了一眼，只见带土在止水身边手舞足蹈的兴奋地比划着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总之怎么看也不像是正经开导，而他也没法想象从宇智波带土口中能说出人话。
“想开点，”他劝道：“带土不也瞒着我那么多年吗，最后能怎样，该领回家的还不是得领回家。”
“带土是瞒他是骗，性质完全不一样，”鼬越说越生气，“而且现在只要想到我曾对佐助狡辩的那些话我自己都觉得没脸，这要是事情暴露了，我以后的面子往哪搁？”
“想多了小鼬，”卡卡西叹气，“现在就我们四个知道，不存在事情暴露以后人尽皆知，你多虑了。”
鼬往外面一指，“你能保证某人管住他的嘴吗？”
卡卡西顿时尬笑，“呃这个……”不是、带土你个逼！在家名声这么差的吗？！
“而且，”鼬冷静下来低声道：“如果就这样算了与止水继续交往下去，我只觉得自己毫无尊严可言，他觉得好就好，觉得不好就别天神，我又不是他的傀儡，放到你身上你能当做无事发生？”
“那肯定是……不能啊……但又能……怎么办呢？”
“……不知道……”
“要不你等我回去给你翻翻那些青春伤感文学，看看人家女主角是怎么做的再来告诉你。”
鼬表示不满，“为什么是女主角？”
“因为你拿的就是女主剧本啊，难道拿女主剧本的是止水吗？”
“为什么不可以。”
“……也行。”
带土简直要听入迷了，他双手捧脸崇拜的望着止水，脑中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画面，“从今晚开始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你真棒！太对我胃口了！好活儿！”
止水真的要后悔了！
“我说了你要是不想帮忙就麻溜的滚！”
“你再用一次别天神给他改了不行吗？”
“你想让我罪加一等吗？！”
“那只剩负荆请罪了，我去给你买榴莲，挑刺儿最多的。”
“你他妈都跪出经验了吗？！”
“这样吧，我去帮你问问过来人。”卡卡西一通电话打给自来也，详细说明情况但隐去了主角姓名之后对方给出了结论——
小情侣吵架不要怕，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什么是做一顿解决不了的，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做到天亮。
鼬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不都说了吗？人家其中一方现在对上床有阴影！”卡卡西急的直薅头发。
“知道针对性治疗吗？”自来也道：“比如你怕蛇，我就让大蛇丸天天跟你待一起，久而久之就不怕了。”
画外音传来一声重击。
“咳咳——”自来也干呕一声喘气道：“差不多就这样，就因为有阴影才更要面对它，奥利给！”
卡卡西挂断了电话。
“这就是鸣人的师父吗？”鼬冷笑，“我有理由相信上梁不正下梁歪！”
“别激动，鸣人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孩子，相信我，我也是他老师——等等，鸣人来电话了，”卡卡西重新将手机夹到耳边，“什么事呀鸣人？”
手机那头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我哥呢，怎么还不回家，几点了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他跟我在一起？”
“因为你家没人，既然带土和止水现在狼狈为奸，我当然会联想到你们也在。”
卡卡西决定把电话交给鼬，恕他身为独生子女没法承受兄控的怒火，保护欲简直溢出听筒，太可怕了。
“佐助。”
听到鼬的声音佐助的气势瞬间软了下来，“哥，你在哪，我去找你。”
“为什么突然想来找我？”
“大半夜的不回家还和带土他们待在一起肯定没好事！你在哪？我和鸣人现在就赶过去！”
“说到底还是临门一脚出了问题，如果是我，我肯定先霸占卡卡西老公一位，就算是死了！死外面！那也是他亡夫！”带土对止水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止水却道：“不好吧？我和小鼬那时候都没到结婚年龄，我不想好端端的给小鼬按上一个早恋的罪名。”
“这种观念要改！”带土粗声粗气，“就算死了，死外面！那也是他前男友，前男友是用来干嘛的，就是用来膈应现男友的！懂吗？照小鼬这种念旧的肯定经常把你念叨在嘴边，那他现男友铁定与他分手！”
“可我的目的是为了他能得到幸福，我死了，肯定要有人接上才行啊。”
带土嫌弃的直嘬牙，时至今日他才明白何为老父亲的忧伤，他狠狠给了止水的后背两下重击，“叔叔传授你一个真理，你要牢记，小鼬的幸福只能你能给，就算你死了！死外面！有人替你续上了，那也是次级的幸福！懂吗？身为老攻！你要像叔叔一样充满自信！”
止水刚准备说点什么，双手刚抬起来，肩膀突然被人点了。
被佐助定性成“狼狈为奸”的两人同时扭头。
只见卡卡西似笑非笑的对他们说：
“别自信了，你要死了。”
TBC
对不起，我也想保持青春伤感的
但是水土不服往那一杵，我就算听着伤感情歌也伤感不起来了
就这样吧，下章佐助带刀杀来
别问我里斑现在在干啥，只要没说，那就依然是被金屋藏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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