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阿乔

932661167

【暴风雪山庄】直到黎明 10

BGM:Main Titles

第十章 懊悔(黎明前1个小时)

 

“看来,你是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泉奈盯着带土苍白的脸色冷冷地说:“你把他们赶去了连仪式都没有办法生效的屋子里,而我们甚至无法得知他们的死活。”
卡卡西与镜分别拉着带土与泉奈,小心翼翼不敢造成更大的刺激,营地死气沉沉,即便风雪在天空隐约变亮以后小了许多,但薄云依然轻掩着星月,半灰不白的天幕在浓雾的笼罩下,显得更加鬼影森森。
忽然带土勾起嘴角,这让泉奈大为光火,也让众人颇为不解。
对于带土来说这个夜晚他实在经历了太多,太多痛苦、太多失去、太多伤害以及太多不确定,他无法把那些抛之脑后不当回事,也绝不认为在那种情况下将斑赶走有任何不对。
“这不是挺好的么。”他抬起头直视泉奈的眼睛,“没有人会变异,唯一只少一个通知他们的人。”
“天就快亮了,”镜低声对泉奈说:“已经五点了,救援队马上就要来了。”
“但是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可不需要一个小时之久,”泉奈急促说道:“谁能保证在他们到来之前还会发生什么?”
这其实是所有人都在担心只是没有说出口的最基本的问题。
不只是对山庄里的六个人,也包括了对岸这边篝火旁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即便有资料上所记载的篝火仪式的加持,但谁又能保证这种传说中的东西真的有效呢。
其实以任何标准来评判,将这座山上的所有人化作一个整体,归根结底都是孤立无援。

 

“我去吧,无论怎么说,是我造成的,如果非要有一个人将他们带回来那也只能是我。”带土背上枪支与子弹往缆车方向走,但几乎是立刻泉奈就把他拽住了。
“我跟你一起。”
“随便,”带土转向最后一批从对岸过来的警员示意他们给他一些武器,“不过我得告诉你这可不是什么逞英雄的好时机,就算你担心你哥哥但你可是连怪物的面都没见过,你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根火柴点亮手里的油灯。
“但你们都还活着不是么,”泉奈揣上弹夹与霰弹枪跟在带土身后,“不管是矿井还是疗养院,你们都从温迪戈的手下逃脱了,那就说明它们也不是什么人力不可为的东西。”
带土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的轻笑,“但也吓得够呛。”
“你不跟着他一起去吗。”镜问卡卡西,后者露出了连自己都觉得迷茫的表情。
“……我只是在担心……”卡卡西疲倦的神色里露出浓重的忧虑,“很可能因为我在才使他处于更危险的境地……”
就如同不是因为他的话带土根本不可能踏入那座恐怖的疗养院一样。
但至少有自己在能帮他盯着点后背的危机,而他此时此刻根本无法掂量两者孰轻孰重,根本无法做出干脆的选择。

 

仿佛想要解答所有人的问题,就在带土与泉奈两人即将走到缆车边上时,忽然从深渊里飘出一丝腐烂的臭味,和一串细碎的黏着在石壁上迅速的脚步声。
带土急忙拦住了泉奈的去路,“别动,”他低声说:“千万别动。”
泉奈皱起眉,他没法形容这个味道,仿佛混杂着厚重的盐味、油漆味和潮湿的帆布味,末了在鼻窦之间留下一抹挥之不去的腥臭,直窜脾胃,恶心的让他本能地产生了呕吐的生理反应。
但带土一把搂住了他的肩,与其说是搂更不如说是掐,他死死捂住泉奈的嘴巴将他控制在无法做出任何动作的狭小范围之内,耳边传来呕吐不能卡在咽喉里的细微声音,但那都无关紧要了……
因为从深渊里,伸出来了一只枯槁的利爪。
随后,尖厉的嘶鸣响彻整座孤山。
泉奈震惊的瞪圆了眼睛,他看到和院长日志里相去无几的怪物四肢并用的附着在摇摇晃晃的缆车上嚣张的对他们发出嘶吼,而脑后混乱的尖叫不用去看都知道乱作一团。
他听到带土不敢出声而压抑在口中的怒吼,“别动——妈的——别动——”
但是恐慌犹如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女人与孩子尤甚,这是人类对于危险的本能,又怎么好去苛求他们在初次面对怪物时能镇静的遵照日志上所说静止不动呢。

 

人们一时间什么都忘了,仪式、祭器、篝火仿佛全都不存在,那只怪物用非人的速度与刺破耳膜的尖叫不断冲击着所有人的心理防线,反而离它最近的两人在带土的钳制下一动不动,于是在怪物眼中等于障碍物的两人被干脆的无视,怪物在缆车上用力一蹬,勾住缆车的铁钩应声断裂,仅存的通往对岸的设备也不复存在,余留一个把手在缆绳上摇摇晃晃。
“卡卡西——!”当怪物跃过他们头顶往人堆中扑去时带土终于发出一声大吼,他松开泉奈转身往回猛冲,“喷火器——!!”他朝警员们用力挥手,“别让它靠近火堆!!!”
“大家不要再动了!!它只看得见移动的物体!!!”卡卡西在哭叫声一片的极度混乱中大喊,“聚集到篝火旁边!!怪物怕火!!!”
这时泉奈大吼,“带土趴下!!”
带土并不知道泉奈想干什么,事实上怪物正直扑卡卡西而去,但他的潜意识选择了无条件相信身后的男人,而就在他扑倒在雪地上的同时,枪响了,怪物被霰弹击退到一边。
带土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狼狈的扑过去抱住了恋人本就有伤的身躯,并抓住旁边的镜急迫的说:“让大家聚集到一起!!不要分散!!”
这时富岳拉着美琴的手腕冲过来气喘吁吁,“又来了一只!”
“什么?!”
卡卡西突然拽下十字架上的图腾祭器对准刚被击退如今又已站起的怪物,风雪吹响上面的铜铃发出对比四周的喧嚣微不足道的声音,但怪物只是疯狂的向他挥动利爪,却怎么也靠近不了他。
“趁现在——”他一把将带土推走,“抓住那个荡过去!”他指着缆绳上原本吊着缆车的把手,“这里人多不会有事的,那边才更加危险,你得过去通知他们!”
“你跟我一起!”带土不由分说的抓住卡卡西的手臂就跑,“去他妈的人多!!越多越不省心!!”
“我跟你一起你抓不住的!”卡卡西费力的想要挣脱带土的控制,“太重了!!你会掉下去的!!”
“不会!你当我平常白健身的吗?!不想我空出一只手来抱着你你就好好抱住我!!”
两人与泉奈擦身而过。
“你哥我替你去救!不谢!”
“交给你了!”泉奈冲向人群,“镜我来帮你!!”

 

“抓稳了吗?!”带土双手握住缆车吊柄大喊。
卡卡西勾紧他的肩膀,“快走怪物扑过来了!!”
十岁以后就再也没玩过这种游戏了,只是这一次底下不再是给人缓冲的塑料球,而是看不见底的无尽深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个人一起放声尖叫,寒风刺面、风雪进口,双臂的肌肉都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这一定是他们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
头顶的缆绳被摩擦出了火花,带土能感受到火星子掉落在手背上的刺痛,荡到一半他的余光瞟到先前就已经掉落的另一趟缆车的把手已经晃荡到了缆绳的中央,好在两岸有着一定的高低落差,否则要是停在中间不上不下他们可就死定了。
他们的落地姿势就和先前从缆车上跳车一样的狗屎。
“还好吗?有没有摔伤?”带土把卡卡西从地上扶起来。
“我没事,你呢?”
“手麻了。”带土尝试抓握将知觉重新收回掌心,“太他妈刺激了……”他忍不住说:“刺激到心脏病发作。”
“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来了,春暖花开也不来了。”卡卡西将他的手揣回自己的内衣,“这样会不会暖和的快一点。”
“会。”带土笑了,刚笑没两下就被卡卡西在脑袋上打了一巴掌。
“正经一点!都什么时候了!”
“我哪有不正经?连笑都不让我笑?”
“有什么好笑的,我可一点都笑不出来!”
“那只能说明你没我乐观。”
“你乐观个屁,行了。”觉得差不多的卡卡西把带土的手拉出来,“走吧。”
带土笑着贴上去,“再暖一会儿——”话音未落他却忽然噤声。
他听到了低语,互相交叠、逐渐拔尖、又渐渐消退,却奇怪的分辨不出声音的来源。
“快走。”他一把抓起卡卡西的手往山庄奔跑。
“资料上说温迪戈会模仿猎物的声音布置陷阱……”
“也就是说我们很可能听到的不是本人的声音,这点必须立刻告诉给他们知道。”

 

“开门!!快开门!!”
通往山庄的路是一条直道,两人顺利到达大门穿过前庭来到正门却无人应答。
“没人吗?!斑!!止水!!佐助!!”带土焦急的拍打着被锁上的大门拼命扭动把手,“人呢?!!开门!!!”
“他们不可能去别的地方,怎么会没人应声呢?”卡卡西皱眉,“先别拍了,”他按下带土的手,“怕是出了什么事情。”
“能出什么事情?两个怪物都在对岸。”
“不止两个怪物,矿井里也有,忘了吗?”
带土猛地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怪物进屋了?”
卡卡西嘴角一抽急忙道:“别说这么恐怖的事情!”
“但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站在外面吧?哪怕给我找到一个人也好啊。”
“别急,我们去找找有没有能进的窗子。”

 

田岛的书房因为窗子破裂而成了冷气灌入的来源,但又因为落地窗的巨大反而成了整个庄园最亮的房间,没心思泡澡也没心情谈恋爱的佐助与鸣人此刻成了与今晚画风最协调的人。
“走,我们去放映室。”佐助抱着一盒录影带将鸣人推出房间。
“你找到什么了?”
“不知道,但是现在肯定没什么人会用录像带。”佐助借灯看着上面明显老旧的笔迹小声念道:“他们在外面快死了,我听到他们在尖叫哭泣,这地狱将是我唯一的成就。”
鸣人被他冷嗖嗖的语气唬住了,“天呐你在念什么东西怎么听起来这么吓人。”
“要看吗?你来决定,”佐助在放映室的门口停了下来,“我可不想你做噩梦。”
鸣人表示十分感动。
“你会吵到我的。”
“……佐助你没有心。”
佐助耸了耸肩,“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觉得我们有多大概率活到天亮。”
“……整个晚上我都没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敢吗。”
鸣人沉默了几秒,然后抽走了他手中的录像带走了进去,“不想立flag而已。”
“其实我很害怕,从停电开始,到矿坑。”佐助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摆弄投影仪,设备里还有余电就是画质十分有年代感。
鸣人从后面抱住佐助并在两列座椅之间席地而坐,没过头顶的座椅有如护栏给人以安全感,他将佐助整个人抱入怀中,“不害怕的人才不正常,没事,我们已经撑了这么久了,天就快亮了,你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没那么黑了。”
佐助微微牵动嘴角,将身体往后靠了靠,尽管两人手都很凉,但鸣人的颈子还是热的,他侧过脸用额头贴住他的脖颈,任由鸣人的气息全数将他裹紧,这成了寒冷冬夜中最温暖的慰藉。
鸣人的嘴唇贴在他鼻尖脸颊,细密又温柔的给了他无限的吻。
太舒服了,舒服到完全可以就这么睡着。
直到放映机里出现齿轮转动的声音。
佐助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盘完整记录由人异化成怪物的录像带,背景就在那座废弃的疗养院,完全契合了当年的报道与院长的手札。
灰白录影带没有其他色彩,噪点很重不时还会产生画面扭曲,没有任何声音,但怪物猎杀医护的情景依然触目惊心。
“靠这到底是什么……”
“嘘——”佐助突然捂住他的唇。
无声影像中出现了黏糊糊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近。
这让两人毛骨悚然。
“闭眼。”鸣人捞过佐助的膝窝让他横坐在自己大腿之间。
和录影画面中一模一样的怪物正一排一排的爬过他们身边的沙发椅,不时的从鼻子里发出气音彰显着存在。
鸣人一手抱着佐助一手捂着他的唇,双眼却直视着怪物似乎并未发现他们的缓慢脚步,他们此时位于沙发椅的间隙当中,虽然拥挤却也安全。
他能感受到佐助的鼻息喷洒在他的指间,有一点点急促,一点点不规律,但佐助听他的话闭了眼,因此即便那怪物从他们头顶上方踩着他们的脑袋爬了过去,佐助也没吭一声。
鸣人有些疑惑,哪怕踩到他们了也没被发现,他甚至怀疑那怪物是不是瞎了。
但是——等等——那个图案是——
鸣人盯着怪物的侧腰忽然呼吸一滞。
那怪物察觉到响声顿时低下头来,吓得他急忙把脖子梗住不敢再动一下。
怪物凑到他们面前嗅嗅闻闻,扑鼻的恶臭几乎让两人同时破功。
好在那怪物在他们即将窒息之前离开了放映室,听声音应该是去了别的房间。

 

“它走了……”鸣人小声说。
佐助睁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魂未定,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却又听到鸣人激动的破了音,因为压着,显得格外尖细,总之那声线着实奇怪,让佐助听了好一会儿才关注到他想表达的意思。
“它腰上有个团扇印记。”
“……什么?”
鸣人二话不说那手掌往佐助背上一压,直接掀了他的衣服后倒吸一口凉气,“我就说……”
“说什么——你想冷死我吗?”
“我是说那个怪物身上也有家族纹身,”鸣人凑到他脸前严肃的道:“而且和你的位置一模一样。”
突然——
“开门!!快开门!!!”
“带土的声音。”佐助低声道,转而将鸣人从地上拉起来,“他怎么又回来了?”
“不知道,赶快去开门。”鸣人牵着佐助蹑手蹑脚的摸进走廊,刚走了没两步看到走廊里怪物佝偻的身影吓得急忙又退回房间。
“没人吗?!斑!!止水!!佐助!!人呢?!!开门!!!”
“怎么办?”佐助急了,“我们得告诉我哥,还有正黏在一起的那两个家伙,怪物闯进来了。”
“出不去现在,出不去。”鸣人探出头去瞄了一眼,发现那怪物还在走廊,因为没有灯光只有剪影,连正对背对都分不清。

 

斑是被带土的砸门声吵醒的,然而他才刚刚抬起头就被扉间按了回去。
他靠坐在对方怀里发出困惑的声音,“怎——”
扉间捂住了他的口鼻。
随后一声浑浊的嘶叫代替了回答。
斑从浅眠中彻底回神。
怪物踢倒了餐桌上的碗盘与酒杯,利爪拉下了桌布,沉重的脚步声在长桌上缓慢行走着,走过身边,与他们擦身而过。

 

如果怪物不被带土的叫声引走的话,止水和鼬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下这个尴尬的局面。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从浴缸里出来并穿好衣服,“我受够了。”一向淡定的止水抓狂的咒骂,“和你两个人,浑身赤裸的躺在浴缸里被怪物视奸,我他妈真的受够了!”
“嘘——小点声。”鼬抓着他的手臂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它没看到我们,否则我们早就死了,想开点,我们并没有被视奸。”
“太羞耻了,这件事情必须保密,还有那是带土的声音吗?他来干嘛?”
“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怪物找他去了。”

TBC

 

下章完结,欢迎留言(押韵)

评论(80)

热度(786)

  1. 共3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