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爱在月色将至时
原著向，HE，一发完，甜，略逗比
*
旗木卡卡西眼中的世界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他可以看到所有人头顶上的好感度条了。
*
发现这个变化时，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清晨，卡卡西一如往常的按点起床打开窗子透气并发现窗台上还热乎的豆浆和油条，忽然发现整个木叶都变得有些绿绿的。
但这绿意盎然的来源却不是那些随处可见的植物，它们充满了人工色素、简单平滑、毫无渐变、还一条一条的，远远看过去，就像一群马赛克在群魔乱舞。
他可能是眼睛坏了，也许还是被宇智波家祖传的眼疾给感染的，而且恐怕因为他是旗木的关系，眼病还进行了变异。
于是，他以迷之心态盯着那个连日来一直按时放在他窗口的早餐沉默了足足两分钟。
“你发呆呢。”
熟悉的声音冷冷的开口。
他吓了一跳，不为那张脸，而为那张脸上，顶着的条。
和路上那些行走的居民一样，这位他花了老劲用人格担保甚至答应生命绑定才得以保释回家的四战BOSS，脑袋顶上的那个绿框条同样没有一拉到底，空荡荡的七个格子反衬着寥寥三格绿色，显得很营养不良的样子。
“傻了？说话啊。”带土在卡卡西面前蹲了下来，大大方方的踩在窗台，双臂随意的搭在膝盖上轻轻摇晃。
为什么不是满格呢？不对，为什么会有这个框框？
卡卡西将早餐拿进屋去，不时的揉揉眼睛。
“我说你还真是幸福啊，每天都有人送早餐，有考虑过对那个无名英雄说谢谢吗？”带土在他身后问道。
“你都说是无名英雄了，那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再说了，这种行为本来也很奇怪，要是真的遇上了，难道光说谢谢吗？”
“那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但总归这个行为有点暧昧，还是不遇见的好。”
“你这是主观定义吧，万一已经遇见了呢？”
卡卡西转身，看着逆光的带土好笑的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得了，你这家伙不让我照顾你就不错了，还能照顾我？”
等等？
他眼花了？
卡卡西一愣，急忙跑回窗前，但带土已经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临走时他头上的绿条颤颤巍巍的一晃，在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嗡”后，后退了半格。
搞半天原来这个绿条还能动的？！难道是血条？！但血条不可能是绿色的吧？！而且宇智波带土的血条怎么也不可能只有三格！还被他莫名其妙的说下去了半格！
实在无法以正常的心态面对这些怪事的卡卡西决定不拖，他立刻就动身去了医院，并顺利挂上了专家门诊。
听完他描述的纲手盯着检验报告单看了许久，忽然问道：“可以给我说说你所看到的每个人的绿条都是什么样的吗？”
“就，扁扁的，一个框，在大概这个位置，”卡卡西用手在脑袋顶上比划了一下，“上面还有十个刻度。”
“我是让你描述框里绿色的长短。”
“哦，这个啊，大概……”卡卡西瞅了一眼纲手的脑袋，“你框里的绿色有七格，静音小姐也有七格，还比你稍微多那么一点点。”
纲手沉默，一言难尽的与身旁的静音互相对视了一眼，继续问道：“还有吗？你路上还遇到了什么人？都跟我说说。”
这似乎不是什么常见病痛的治疗环节，但卡卡西还是配合的努力回忆这一路上看到的堪称壮观的景象。
首先所有人的头顶上都有用十个格子组成的空框，叫不出名字来或者根本就没见过脸的陌生人框里只有堪比电量不足的一点绿色，长短不一，但基本都在一个格子内徘徊；
认识的，但只能称作同事的框里有三到五格绿色，人数众多；能玩到一起的朋友，六到八格，代表人物宇智波佐助；死党，或者说损友，八到九格，代表人物凯。
而他的其余两个学生，和后来的搭档大和，脑袋上则有壮观的满格绿色，三人顶着满头绿意昂首挺胸的招摇过市，着实给了卡卡西不小的视觉冲击。
还好是绿色，卡卡西想，至少绿色代表生机，绿色代表环保。
这个怪病仿佛让他穿越进了什么奇怪的MMORPG。
纲手把检验报告一摊，一字一句的对他说：“我想，你这是看到对方对你的好感度条了，也就是所谓的情感可视化。”
真是专业的术语，不愧是医忍大家，对于从未见过的疾病也能张口就来。
话说五代目你真的靠谱吗？神特么可视化。
卡卡西无语的看着两个女人交谈甚欢，时不时地还对他回以诡异的微笑，然后装作无事的递给他一瓶营养药水，说是用来滴眼睛的。
但我需要的是这个吗？！
你俩就这么没有一点挣扎的接受了？！
真就确定这不是什么专门来针对你家上忍的阴谋呗？
*
木叶第一技师最近很是苦恼，显然，能直观的感受到对方的好感度条并不总是令人欣慰的，它带来危机，包括敌意，与觊觎。
但好歹师徒一场的某个小少爷对他的好感度居然只有七格，这让本以为至少八格保底的卡卡西备受打击。
你还不如我每天回家顺手喂食的猫！
但是等等……
他忽然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重点。
他把它归结为大脑对致命伤害的自动防御。
因为，宇智波带土对他的好感度条里，只有三格，对，还被他说下去了半格，现在只剩两格半了！
昨天刚入职的新人教师对我都有三格实打实的绿色呢！实打实的！
卡卡西很受打击，他不敢置信的站在路口，瞪着不久前再次偶遇的带土的头顶，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委屈。
许是他的目光俨然一个控诉出轨丈夫的怨妇，却盯得并非他本人而让带土后背发毛，让他不得不开口问道：“你在看什么？”
卡卡西很想怼他一句，但话到口中又被堵住源头，心中闷得发慌。
我把你当英雄，你却把我当路人。
卡卡西突然觉得天不蓝了云也不淡了，就连风中吹来的花香中都带着点酸，甚至宇智波小少爷的七格绿都变得分外和蔼了起来。
他一脸颓废的敲开了宇智波老宅的门，并一把抱住开门出来的宇智波鼬嚎了一波并没有哭出来的眼泪。
哭相虽然很假，伤心却是真的，他沉重的弯下被现实压垮的脊背，叹了一声做人好难。
*
“算了，看开点吧，人这一辈子，总会遇上点渣男的，不然你以为自己生活在天堂吗。”
小而温馨的酒馆包厢里，鼬为他斟满了酒，两位曾经的暗部队友同时感到仿佛时间正在倒流。
“只是小时候的朋友长大以后感情淡了，这也算不得渣男。”卡卡西闷闷的将酒一饮而尽，从来都很嚣张的银发此刻软绵绵的耷拉着。
“我是你这边的，自然要站在你的立场上为你考虑，你也不用说这些场面话，换谁守身如玉十八年，最后发现心上人压根没考虑过自己都会伤心欲绝的，这是人之常情，我不觉得丢脸。”
卡卡西一怔，急忙摆手澄清，“什么为心上人守身如玉，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乱说啊。”
“没事，我懂。”鼬平淡的眼神里是坚毅的肯定，“换句话说，带土这男人，本身也不值得你为他守身如玉。”
卡卡西皱眉，“带土人挺好的，你是他家人，就更别这么说。”
“他人好跟他值不值得你为他守身如玉不矛盾。”
我说你别老是跟守身如玉过不去啊！
“说了不是了，我们两个不是那种关系，”卡卡西努力解释，“虽然可能看起来有点像，但带土是个直男，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既然知道，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有这个心思，我真就是没找到合拍的人而已，不然前段时间也就不会去相亲了。”
“你前段时间还相过亲？”鼬挑眉，“难怪那时村子里充满了躁动的雌性荷尔蒙。”
“这不是年龄到了各路媒婆也到了吗，其实我对婚姻没执着，非要我跟某个见都没见过的女性相亲，我也很心累的。”
鼬对这句话深有感触，“污点被洗清之后，我也面临了同样的困扰，但是想遇上一个和自己有着相似心路，还能不浮于表面的富有内涵的人，实在太难了。”
卡卡西举双手认同。
这顿酒喝的尽兴，三观相同的两人交谈也甚欢，挂在鼬身上被他扶着走的卡卡西刚出门，后脚都没落地呢，就发现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止水两个人坐在街对面的长椅上，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嘀咕些啥。
八目相对，谁心虚谁尴尬。
只是原本与心虚沾不上边的卡卡西愕然发现带土头上的小绿条突然干脆利落的碎掉了半格，得，这下真成路人范畴了。
我难道做错了什么？！我连和老队友喝个酒都不可以了吗？！这也能降好感度条？！
卡卡西怒气冲冲的勾着鼬的脖子转身就走，什么岌岌可危的友情他不稀罕修补，太伤心了，带土太伤他心了！
天不蓝了，云不淡了，空气全是酸的。
后来鼬就发现这条路上卡卡西总用各种各样的姿势打哈欠，弄得眼眶红红的。
“哎……”鼬最终还是抱住了身边这个颓废的大男孩，像小时候安慰佐助似的拍了拍。
卡卡西用余光发现，站在某人身边的止水头顶上的绿条开始疯狂涨退，堪比抽风。
也许是系统故障，也可能是原本脑袋就有问题。
众所周知，高台跳水容易摔伤脑干。
然后吧，带土就转身走了。
两格绿条只剩一格半。
*
卡卡西最近变得越来越不快乐，好在有面罩挡着，也没几个人知道他笑的少了，不过偶尔一天他发现佐助对他的好感度上涨到了八格，可能是他哥跟他说了什么。
但愿别和守身如玉有关。
“看开点吧，人生在世，总会遇到几个渣男。”
——宇智波鼬你这个混蛋！
卡卡西觉得自己越活越像诗了，于是他把《亲热天堂》换成了情诗合集。
可他手上没有绑红线，也没遇到能把他心门打开的人。
他把这种心态归类为矫情。
自从发现带土对他的好感度只有一格半后，他就越来越矫情了。
原本不该这样的。
他再度敲响了宇智波老宅的门。
鼬又带他去了那个酒馆，同一个包间。
“既然这么在乎的话，那么就尝试修复看看吧。”鼬建议说：“比如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外面的林子里一对一的把事情问清楚，你就问他，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要么就从新开始，要么有就就此看开，很难吗？”
“难，”卡卡西点头，“感觉只要盯着他的眼睛，我就开不了口。”
“拜托，他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
“不是吗？”
鼬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才说：“总比你现在强，你都快瘦脱相了。”
卡卡西摸了摸脸，果然颧骨明显了一圈。
“话说你真的不喜欢他吗？我指的是暗恋。”
“当然不，怎么可能呢，我要是以这种心态想他，岂不是对他的亵渎。”
鼬不可思议的歪了歪头，脑袋上除了满格的好感度条之外，还冒出了三个小问号。
“爱情并不是至高无上的，它配不上他在我心目中的分量。”
看来是我不懂你俩间的分量。
又或者说……
你俩间的分量和常规理解的不一样？
*
卡卡西听从了鼬的建议，他决定鼓起勇气修复与带土的旧时友谊。
快入夜了，林间吹来徐徐清凉，月亮很大，毕竟再过几日就是中秋，带土早就等在那里了，看到卡卡西过来以后还主动打了声招呼，看起来还算友好。
个屁。
卡卡西不愿意去看那分外刺眼的一格半绿条，只能假装无事的坐到他身边，并拒绝了对方想给他披上一件外套的好意。
假惺惺。
“秋天了，冷。”带土言简意赅的说。
卡卡西很固执，“我身体好。”
“嗤……”
那应该是不屑的笑，深受一格半侵扰的卡卡西自然而然的将对方的轻笑理解为了嘲讽。
“不想你回家之后打喷嚏，给我穿上。”带土不由分说的给他将外套披了上去，并顺手勾下他的面罩捏了一把他的鼻子。
“这是什么，鼻涕吗？”带土看着手指说。
“不是！”卡卡西恼羞成怒的把面罩扯回去。
带土笑了，“那怎么黏糊糊的。”
卡卡西一拳打空。
外套上面有他的温度，不算太暖，但好在衣服足够大，几乎把卡卡西整个裹在里面，这让他在带土眼中更像个球了。
带土总会做些让人难免想多的事情，放在从前他可能会心怀感激，但是如今有那一格半的证明，一切竟都像是不怀好意的企图了。
但讨好自己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卡卡西有些头疼的琢磨，还不如那个天天早上在他窗台上放早餐的无名人士来的真挚。
时隔多日，卡卡西终于又感受到了名为委屈的感情。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会的，难道你家祖宗还顺带教人撩妹的？”他没好气的嘟哝。
“他？得了，天煞孤星注定没有老婆。”带土毫不嘴软的吐槽着宇智波斑，并好笑的揉了一把卡卡西的头发，“我也没有妹撩啊，不然你给我提供一个？”
卡卡西烦躁的挥开了他的手。
他从不在带土面前探讨关于女性的话题，原因彼此都心知肚明，带土也不会主动谈论野原琳，除非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
但装作不知并不代表裂隙就不存在，卡卡西心底的愧疚就如一道鸿沟无法弥补。
此刻带土用一种轻松惬意的语气当做玩笑说出来，却像一根针似的精准扎进了他心里。
他皱着眉头盯着脚下的土地，卡壳了半晌，决定还是需要道歉。
带土莫名其妙的瞟了他一眼，“找我来就为说对不起？”
“当然不是——”原本清醒的头脑总会在这人面前糊作一团，卡卡西烦恼的抠起了指甲，“但我还是得说……没有变成更好的样子……也难怪你会觉得失望……”
带土的眉头皱的比他还紧。
“就剩下长相还和以前差不多……你说我是赝品好像也变得无可厚非了……”
“停，停停停，”带土当即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你看，好感度低成这样的话，指望什么事都不做只出来看看月亮都不行了。
卡卡西不禁陷入了更深的伤感当中。
“只是觉得你以前没找过我，没单独找过我，所以突然一下有点好奇。”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带土主动跟他解释，“但你自从来了就在那里自我检讨些我完全听不懂的玩意儿，你是被宇智波鼬那个家伙传染上了自我否认自我贬低的毛病了吗，叫你少跟他在一起，近墨者黑。”
卡卡西急忙否认，“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侄子呢，鼬为木叶鞠躬尽瘁，才没有你口中所说的那些臭毛病。”
带土不耐烦的咂嘴，“甘愿当个工具人为个破村子奉献一生在我看来这本就是对自我的贬低，你犯不着为了他跟我抬杠，我知道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不如他，但也没必要摆到台面上来跟我说。”
卡卡西哑然的闭上了嘴巴。
就好像一番苦心全部白费，而去和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解释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也只是一件自讨没趣的事情。
他原以为带土知道在他心里，他比任何人都重要的。
带土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他傻乎乎的看着卡卡西整个人都往他的外套里沉了下去，无精打采的，犹如一只缺少猫薄荷的猫。
他只能把屁股往近挪了点，哄着似的搂住他的肩膀小声安慰道：“你想啊，他跟你待在一起多久。”
“没多久。”
“那我跟你待在一起多久。”
卡卡西有气无力的眨了眨眼睛，“……也没多久。”
总感觉跳进了自己挖的陷阱里……带土有些尴尬的咧开嘴角，忍不住把卡卡西往自己怀里揽紧了些，“笨蛋，干嘛跟我这个贤二计较。”
是啊，计较又有什么用呢，卡卡西瞟了眼带土头顶上坚决不肯往前走一点的绿条，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正在被花言巧语哄骗的天真女孩。
带土却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早就想问了，你怎么老看我头顶。”
“你秃了。”
带土猛地去摸脑袋，“胡说。”
卡卡西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发现并不能够笑出来。
他转了身，放任自己枕上带土的胸膛，对方很体贴，居然还给他调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你还说你不喜欢他——他甚至能够脑补出鼬无语的白眼。
但是喜欢有什么用呢，他只存在于自己的幻想当中，而第一次体验女主剧本的卡卡西竟然单纯到头发丝都在紧张。
这不符合逻辑，在大部分人的印象当中，他才应该是那个轮子都开飞出去的老司机。
但此刻，其实比普通人更加保守、甚至能为这家伙守身如玉十八年的旗木老哥哥只感觉自己被锁进了一个车门焊死的副驾驶中，而车子正在攀升过山车的顶峰，他们都没有系安全带。
窝在自己怀里的白毛太可爱了，双手紧握的姿态过于像取暖的小动物，带土咽了口唾沫，生怕稍有不慎离心力就会把他甩到太空当中。
卡卡西是个纯洁的家伙，虽然看起来很涩，带土不断地在心底为自己洗脑，犹恐吓坏了好不容易才愿意在他怀里乖乖不动的白色猫咪。
忽然猫咪问他，“你对我到底是什么看法。”
就算是贤二，被逼急了也能正确回答送命题。
带土用毕生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卡卡西银灰色的睫毛，低声在他耳旁道：“你是我守护的对象。”
看吧，就说贤二也会有春天。
卡卡西被他这句回答撩的心中怦怦直跳。
连日来低落的心情突飞猛涨，情感丰富联想力自然也就丰富的大脑开始自动组装那些温馨又甜蜜的二人镜头。
结果当他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丝一毫都未增长的绿条。
那无障碍融入路人阵营的一格半……
他根本就不值得自己为他守身如玉！！
*
他第三次敲开了宇智波老宅的门。
这一次抱住鼬后，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眼泪却实实在在的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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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木叶都知道了一个惊天大新闻。
主标题：《旗木卡卡西脱单了！！！》
木叶一半单身男女的心都碎了。
副标题：《对象竟然是宇智波鼬！！！》
于是木叶另一半单身男女的心也碎了。
顺便木叶新闻社炸了，炸的很彻底。
现场只留下了一滩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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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用实力演绎了一波什么叫做被爱情俘获的男人，并大张旗鼓的炫耀了一波他是如何把鼬宠上天的，比如往返接送啊，爱心便当啊，烛光晚餐啊，玫瑰加酒啊，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这个男人的表现欲很强。
佐助自我挣扎了一波，最后还算顺畅的接受了现实，反正卡卡西嘛，总比某个咋看咋不顺眼的卷毛般配。
只要不和那个卷毛在一起就行了，他在鼬的带领下和如今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姑且先叫嫂子的卡卡西吃了个诡异的叔嫂餐，然后好感度条十分干脆的降回了七格。
正常操作，不值一提，卡卡西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
能对霸占自己兄长的家伙维持七格好感度，对于宇智波佐助来说已经是个奇迹了。
恋爱中的男人也变得爱打扮了，脱掉忍者马甲穿回常服的卡卡西先生肆意散发着过剩的荷尔蒙，有时候和同样穿着修身衣物的小鼬站在一起，甚至让人分不清应该去羡慕谁。
两人甚至带起了一波恋爱狂潮，战后的村庄掀起了粉色巨浪。
天重新变蓝了，云重新变淡，只是这空气中的酸意还是很强，并且来自了不同方向。
有心人都发现带土开始长时间的与止水厮混在一起，两人黑云环绕，形容扭曲，仿佛嫉妒使人质壁分离。
知情人明白其中原因，但鉴于两人强大的攻击力，竟无一人敢提。
于是整个木叶村一半天堂一半地狱的两极氛围仍旧在继续。
终于在中秋节那天，带土把人堵在了巷子里。
“你这是诈骗。”他阴沉着脸盯着卡卡西。
“胡说。”
纠缠在一起无处释放的愤怒与伤心令带土用力戳着卡卡西的胸膛，“你这个欺骗男孩子纯真感情的渣男。”
卡卡西把人推开，“渣男？我？我干什么了？”
“你说你干什么了，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要在一起？仗着对方喜欢你吗？”
“谁说我不喜欢了，你的主观感觉吗？”
“不是主观感觉是客观事实，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其实在谁身上？”
带土眯着眼睛向他逼近的压迫感太强，卡卡西只能后仰着脖子一步步退开。
“你喜欢的是我吧。”带土把他逼到墙脚后说。
卡卡西冷笑，“您自我感觉挺良好。”
“难道你也会对其他人做那种事？毫不害臊的坐人家怀里，还任凭对方越抱越紧。”
“别说的那么怪异，当时我只不过是靠了你一下，”卡卡西强装镇定的抬起下巴，不卑不亢的说着漏洞百出的谎话，“咱俩不是朋友吗——”
“你还嘴硬！”带土咬牙切齿的一拳敲在卡卡西耳边，然后手势一转捏住他的耳垂，“当时真应该拿个镜子给你照一照，或者干脆录下来，现在就放给你看！”
卡卡西心烦意乱的挥开他的手，“说白了你就是看不惯我和别人交往！”
“对，我是看不惯。”带土爽快的承认了，并恶狠狠的道：“更看不惯你明明在暗示我却转身投向别人怀抱！”
“那是别人吗？那是你侄子！”
“你还好意思提醒我他是我侄子！所以他就是这么对我的？！堂而皇之的抢他叔叔的男人！！”
“抢？你为什么说得好像我俩之间有什么一样？我不是你的男人，我是有选择自己伴侣的权利的！”
“不你没有，”带土一把抓住他的手猛地按上自己心口，“在你的心还在我这里的时候，你就没有。”
带土的心跳有力而剧烈，它们顺着掌心一直蔓延到胸口，卡卡西被他这一系列的行为震惊的死死倚靠在墙上，险些就要沦陷在这无与伦比的霸道当中。
但他头顶的绿色只剩一格了，并隐隐还有消退的趋势。
他明明就没有把自己当做一回事，却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样的话……
他到底想干什么，将自己困在虚假的牢笼里然后一脚踹开吗？
这就是他对他的报复吗？
卡卡西发誓再也不惯着这个混蛋了，他要插上隐形的翅膀，自由的飞向全新的生活。
“你说再多也没用，我要和小鼬在一起，我们彼此适合，我会对他，比你对他好得多！”
带土被他这句话彻底惹恼，猛地攥住他的胳膊把他摁上墙壁，“就你这种口不对心的家伙也有脸说会对他好吗？！要是没你从中作梗止水早就和他终成眷属了！！”
“所以你觉得对的就要撮合，你觉得错的就要拆散？大家公平竞争的结果就是我赢了！然后我就成了不要脸的那一个？！”卡卡西愤怒的甩开他的钳制，“我和你难道是什么男女朋友的关系吗？我凭什么要对你负责？你怎么不扪心问问你自己！一边把我当死活无所谓的赝品一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你是我守护的对象，还突然拦住我的路尽说这些奇怪的话！难道你的行为就能称得上是一朵白莲花了？！”
带土被他连珠炮似的怒吼弄得一头雾水，不禁松开了手怒极反笑，“死活无所谓？你觉得我对你的死活无所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狗屁的混账话！！”
“我说的是不是混账话你自己心里清楚！”卡卡西眼眶通红的瞪着他，和他头顶上那条逐渐见底的可怜绿色，“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
“我他妈当然没把你当朋友！！”带土暴躁的将人的肩膀一抓，“我把你当什么你根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抱着我男朋友干什么呢，放开。”不知何时站在巷口的鼬淡淡的说。
带土直接咆哮，“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卡卡西，要跟我回家吗。”鼬伸出手。
卡卡西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握住。
不愿当街争抢，更无法置信有朝一日心上人会被侄子抢走的带土单手撑住墙壁，弯下身子甩了甩晕沉沉的脑袋，忽然转头，大声冲他的背影怒道：“我算白给你送几个月的早餐了！！”
*
自从和卡卡西在一起之后鼬就从宇智波老宅搬去了卡卡西家，否则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止一人会尴尬。
将外套挂上衣架，鼬问道：“你们刚刚在吵什么。”
“没什么，”卡卡西面无表情的坐在窗边，“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但是我们这样真的好吗，”鼬扶着他的肩膀靠到他椅子的扶手上，“总觉得像做了坏事一样，演的越真，我的内心就越充满负罪感。”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再显得像是只围着他转一样，反倒是你啊，就这样答应我任性的请求真的不会有困扰吗。”
鼬淡淡一笑转移话题道：“话说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带土对你就一点意思都没有的？我倒是听止水说，你们那天晚上聊得不错，气氛正好也很合得来，可你却在最后一步直接退缩了，这是为什么？”
卡卡西皱眉，“止水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鼬耸肩，“他总是和带土厮混在一起你也不是不知道，今天也是，他和明说喜欢你也差不多了，你怎么就是疯狂否认呢。”
卡卡西笑了一声，单手捂眼将脸撇到一边，“喜欢个屁……”他的语气愈发低迷，“都是假的……他阿飞演的多了，演技逼真而已……”
“我还是不明白，”鼬环过他的肩，五指不轻不重的替他揉着不久之前被带土用力掐过的手臂，“总觉得你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
卡卡西长叹了一口气。
“我得了一种病，可能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我能看到你们每个人对我的好感值……而带土他对我……已经清零了……”
*
哪怕安慰自己这种情况已不会对他进行任何毁灭性的打击，卡卡西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在面对对自己好感度全部清零的带土时心如止水。
他再也没有办法忍耐下去了。
医术已经不靠谱了，他决定将希望付诸于科学家。
于是千手扉间清闲的退休生活就这么被无情的打破了。
“要是我哪天死了你们怎么办。”
*
“这是一个不成熟的忍术，更像是尚在试验中很不稳定的实验体。”扉间在把卡卡西装进一个奇怪的装置中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之后得出结论，“只是你比较倒霉，成了测试对象了。”
卡卡西不是很能跟得上扉间的脑回路，他看了一眼鼬，发现对方也是模棱两可，“什么意思，我的视野以后就只能这么奇怪了吗？”
这让他老觉得自己在玩什么别致的恋爱游戏。
“当然不，只要对方解除了咒印就能恢复正常，这又不是什么永久性伤害。”扉间说完摘掉眼镜看向他，“但关键是，你大概能猜到是谁给你施的咒吗？”
“不知道。”
“不用回答的这么快的，好好想想，比如谁能因为这件事情而获益，毕竟只是让你看到其他人的好感度而已，你说呢。”
“……”
鼬插嘴，“我觉得你心里应该比我们有谱，就别打哑谜了吧，你说呢，好为人师的二代目大人。”
扉间沉默的瞅了他一会儿，半晌旧话重提——
“要是我哪天死了你们怎么办。”
*
这个中秋夜很不美丽，带土在忍不住爆了粗口之后，决定去找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作为忍术开发小能手，宇智波止水先生最近的生活也遭受了不小的冲击，他叼着一支签字笔将两条腿翘上桌子，愁眉苦脸的坐在沙发椅上转来转去。
然后他感觉到了来自带土的注视，便转过头，像是准备好了将一切风暴照单全收，然而带土却在短暂的死寂之后倏然松弛下来，走到他身边丧气的坐下，烦躁说道：“你确定他真的可以看到？真的可以看到我对他的恋爱值？而不是什么其他诡异的东西。”
“我确定，你不也说他会时不时地看看你头顶吗？”止水语气也不太好，毕竟人算不如天算，他哪能知道原本是一件为叔叔牵红线的好事，结果却炸了自己的姻缘庙。
“也许头顶不是恋爱值呢？你又看不到他眼睛里的东西。”
“看不到什么东西？”
两人同时起身，扉间却径直穿过他们中间拿起了摊在桌子上写的密密麻麻的忍法帖。
带土第一次有点心虚，因为他发现跟在扉间身后的卡卡西面上毫无情绪，就连眼睛都没怎么眨一下，更别提和他有什么视线交流。
鼬也好奇的走到扉间身边往卷轴上瞄了一眼，然后便笑道：“止水哥的创造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只增不减呢。”
止水急忙道：“带土的想法，我只是个工具人而已。”
带土差点把这叛徒的脑袋捶进脖子里去。
扉间研究了个大概，拿过笔来往里加了几行，卡卡西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比较贴切，或者就干脆称之为“程序”好了。
随着扉间不断落笔，卡卡西忽然发现眼前也在变化，原本绿色的长条上逐渐浮现全新的数值，同样的十格，同样的长短，只是里面的填充色变成了粉的，而且闪烁着鎏金星辉。
但与绿框情况完全相反的是，止水和扉间的空空如也，鼬的占据四格，而宇智波带土，那个家伙的粉色数值几乎溢出，壮观的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好像知道这代表什么了……
“你干了什么？”带土紧张兮兮的问道。
扉间好笑的搁下笔，“加了点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意思？”
“你问他啊，”扉间示意一头雾水的止水，“就问他明明是一场关于爱情的游戏，为什么却只显示对方的友情值。”
*
卡卡西溜走的无声无息，在他们还围在桌边叽叽喳喳的时候，他已经知晓一切的回到了自己家的屋顶。
数值被补全了，但世界并未像当初一样忽然充斥了无限大的绿色，那些寥寥无几的粉格要么极少要么绝迹，即便有也几乎不会超过半值。
更别提满格。
脸颊有点烫，他将耳畔的发丝用手指梳到后面去，忐忑与伤感的消失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突然带土从下面翻上来，转了个身与他并肩坐下。
卡卡西简直不好意思再去瞅他头顶。
但带土却洋洋得意，仿佛炫耀。
几分钟后，带土道：“还要和我作对吗。”
卡卡西抿着嘴吧不吭声。
“还要故意惹我生气吗。”
卡卡西收紧环在膝盖上的手臂。
带土长臂一伸，将他用力搂进怀里，“还要把我晾在一边，和别人在一起吗。”
卡卡西把自己闷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为什么用这种办法。”
带土耸肩，“因为我这张嘴老是把事情搞砸。”
“与其辛苦组织语言还可能造成误会，不如把心意解析出来直接给你看。”
你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卡卡西又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末了报复式的说道：“以后少和止水玩，都学坏了。”
带土咧开嘴笑，“那你也答应我和鼬划清界限。”
“我和他本来也没什么，至少不会凑到一起琢磨些奇奇怪怪的忍术。”
“凑到一起本身就很越界了！你还想研究奇奇怪怪的忍术？！”
“反正你就是偏见。”
“我不偏见一点，怎么对你爱情值满格？”
卡卡西擂了他一拳，作为回应，带土将嘴唇贴上了他的额头。
心脏前所未有的鼓动着，让整个身体都开始发烫。
炙热如火。
*
当天夜里，鼬搬回了宇智波老宅。
“听说你想和我终成眷属？”
止水的脸色有点发灰，“嗯……差不多……”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反正就……你还小的时候……”
鼬点了点头，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之后，转身上楼。
止水转头，看到了佐助黑透了的脸。
可喜可贺。
END
爱在系列只剩最后一部了
提前预告：【鸣佐】爱在日落黄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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