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阿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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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佐】最好的都给你(甜,温馨,超治愈)

BGM:最好的都给你-余佳运

自从佐助在最终一战得到“你是我朋友”的答案之后,他再没主动对鸣人说过一句话,而有一天鸣人发现,佐助梦游敲响了他的门铃……

推荐一边听歌一边看

*


“我们流浪去吧。”
鸣人又一次坐在宇智波荒废的老宅里,对丢了一条胳膊却不肯接的男人这样说。
“丢下木叶,就我和你。”
曾经的少年音被岁月打磨出带了一点沧桑气,就像那头金发在这个夏季又长到了耳际,远远看去倒真有些四代目的影子。


佐助垂着眼睛拂掉飞到腿上的一只蜻蜓。
“如果你有什么舍不得的人的话,我们可以按时写信,当然间歇性回来也可以——”
“我没有舍不得的人,也不想按时写信。”
鸣人咧开嘴角,从前令他无比讨厌的宇智波佐助式的说话方式此刻却令人非常安心。
至少证明现在坐在他身边的不是假冒伪劣产品。
他很害怕这个。

担心佐助身体出问题,担心佐助心理出问题,还担心他身边的人产生报复心理。
天知道他现在一天往宇智波家跑三次照顾的是多么脆弱的自己。
世人只知道他在四战中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勇气,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这双眼睛看到那个身影,他永远都是最先胆怯、随时可能让步的一方。
害怕佐助偏激,担心佐助放弃,他是随时准备认输的,正如他有时也会问自己,对这个人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那我——”
“你也在那些‘没有舍不得’的人里。”
鸣人又笑了,一点不意外的回答,虽然佐助从头至尾没去看他的眼睛。
自从最终一战之后,佐助就极少看他的眼睛。
但他也极少赶他出去。
这让他摸不清其中的道理,有天晚上他突然萌生了自己是不是变丑了的可笑念头,他火急火燎的冲进浴室,才想起佐助并不是颜狗。
况且他已经非常注重个人形象了,在佐助回村以后,他甚至有意的往自家父亲的形象发展而蓄起了金发,可佐助就像被抽干了世俗的欲望一样。
他不看他,也不看任何人。
但怼人却一次也没落下过,尤其爱怼鸣人和卡卡西。
每次都精确制导,气的人哭笑不得。
至于小樱是妹子,作为一个爷们儿佐助通常都会放过。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沮丧的这样问过卡卡西。
与他同病相怜但好在心脏无比强大且对宇智波的毒舌自带免疫的银发男人提拉了一下面罩。
[你问天,天知道。]
鸣人不服不忿的对他挥舞起自己的拳头。
[老师你不是最了解宇智波的吗?]
[对这家人的近视程度我确实算得上切身感受。]
不怪佐助说你是“油嘴滑舌的风骚浪荡中年老闺男”,嘴上能不正经就不正经。


[你大概惹到他了,]永远的好闺蜜小樱安抚他这样说,[我们都知道,他很记仇。]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鸣人指天发誓这辈子不会有再像他这样无怨无悔的对佐助好,尽管那小子喜欢嘴臭,打架不知轻重老下死手,还习惯性的用鼻孔看人。
但那都是表象,了解佐助内心的鸣人就吃这种反差萌。
所以对小樱的说辞他是一点不信。
[你看,虽然把喜欢说出口的是你,但一直贯彻落实的都是我。]
那倒是,小樱不得不点头,在这点上她输的底裤都没了。


所以我就搞不懂,我都对他那样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喜欢长头发的,我就留长发,他不爱吃快餐食品,我也在学做饭,他房子漏了都是我帮他补的,我甚至一天到晚苦口婆心的劝他去接手,我就差给他跪下了。]
卡卡西放下书,[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
[确实没必要,但我只想对他好点。]
[看到了吗,你要是能像鸣人学学,佐助说不定已经被你拿下了。]卡卡西对自己的女学生说。
小樱两手一摊表示学不来,告辞。


最后卡卡西一锤定音,[应该是社交恐惧症,你懂的,宇智波家的大多数沟通能力有问题,久而久之难免产生心理阴影,况且他的身份确实不那么伟光正,短期内自闭我一点都不意外。]
[而且他哥去世了,]小樱沉重的说,[要不你变成鼬的样子去接近他试试?]
[或者变成止水也行,]卡卡西有一种过来人的语气,[极度的愤怒足以让他正视你。]


真是够了,你们两个。
鸣人怒而离席。
他就不该妄想从这两个装睡的人口中得到什么建设性的提议。


*


我只想对他好点。
鸣人心中始终有这个朴素的想法。
尽管他很能说,也嘴遁过不少人,但面对佐助他却总是词穷。
就像他小时候站在小樱面前一样,他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按照墨菲定律,只要有说错的可能,那就一定会发生。
有时候他都想嘲笑自己,是不是上帝开了一扇窗之后就一定要关上一道门。
他在友情中顺风顺水,在爱情上却总不如意。


他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很蠢,但比起蠢,自作多情的感情更加糟糕。
虽然很多人都说他跟佐助不像正常友人,但这难道不是因为自己表现的像个求而不得的可怜人吗?
佐助对他的喜欢自始至终都没变质过,或者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认同。
于是他拼命跟他强调自己跟他是朋友,为的就是想把那条已经被风言风语摇晃的快要弯成蚊香的铁轨拖回来,如果连朋友都做不了恋人就更别谈了。
可是现在佐助似乎连朋友都不想跟他做。
就像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在线的独角戏一样。


他在这出默剧里扮演深情的角色,但始终只能和空气对话。


他再一次站在宇智波无人打理的老宅门前,刚要抬手,却硬生生停了下来。
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敲响他的门,也不知道最终能感动的是谁。


就在这时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佐助下意识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就不出意外的立刻撇开了。
鸣人勾起嘴角,“你这院子再不打扫,就该长猫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坟头长草呢。”
“……”
“你要没事的话我关门了。”
“等等!”鸣人急忙用胳膊抵住门板,“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没有。”
“哪怕就一句?”
“我没什么想和你说的。”
“那你开门做什么?”
“坐牢也要出来放放风的吧?”


鸣人握住他的肩,“佐助,这里没人让你坐牢,你也不可以把自己当成犯人。”
佐助发出一声讪笑,“别激动,我开玩笑的。”
“但我没有开玩笑!你也得知道有些玩笑开不得!”
没想过鸣人会因此而发火的佐助愣了半秒,“……下次不会了。”
同样没想过佐助会认怂的鸣人也泄了气,“对不起我声音大了点。”
佐助点头,“下次注意。”


……
我QNMD。


*


要学会大大方方的表达爱意,爱不是冷冰冰,爱是炽热的,永远都是,笨蛋才会说反话,笨蛋才会把喜欢的人越推越远。


鸣人挽起袖子举起菜刀,“今天想吃什么。”
佐助条件反射的怼回去,“吃你。”
“……”
“……”
房间陷入两难的窒息。
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低头也是不可能低头,于是只有假装失忆才能维持现状的样子。
最终只能是鸣人叹了口气,“你不说我就老样子了。”
佐助僵硬的点点头。
突然很乖的感觉。


鸣人一刀剁向菜板,听得佐助身子一抖。


半小时后简单的午饭端上餐桌,可是就在佐助准备接过去的时候鸣人却将手往后一缩。
“到底吃饭还是吃我?”
佐助的眼神看着就像想杀人。
鸣人心满意足的将碗筷摆过去,很好,他想,这小子终于是忍不住正眼瞧自己了。


他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很久。
佐助扒了两口饭之后突然重重的将筷子拍在桌上,转身就走。
他没去追也不想解释,他不想多说一句话。
他听到佐助一脚踢飞了碎石,石头砸在围墙上,又化作许多杂音降落下来。
那小子大概是气得不行,确实,宇智波佐助向来是藏不住情绪的。
也不知道到最后有话直说会变成谁的忍道。
反正鸣人觉得,肯定不是自己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走到外廊上佐助身边,居高临下的对坐在那里的他说:“我有事先走了,饭菜放冰箱了,饿了自己热着吃。”
自然又是没人理的。


*


这一晚鸣人没再去宇智波家。
他躺在自己老旧的小公寓里,翻来覆去还是佐助的身影。
就像又回到了那段你追我逃的日子,就连午夜都变得异常漫长和安静。


我喜欢你,不止是憧憬,也不只是友情。
我爱慕你,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
为什么不能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呢。
为什么不能像我爱慕你那样爱慕我呢。


鸣人烦躁的翻身坐起狠狠揉了揉头发,比从前长的金发被他揪了好几根在指缝间。
然后他撑着盥洗池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随手取了根发绳将头发在脑后扎成小辫。
又猛地扯下来。


我始终是变不成他的。
因为我就是我,世界上每个人不都是独一无二的吗?!
疯了。
快要发疯了。
因为得不到你所以胸口这个地方快要裂开。
可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滴——”


他转过头望向玄关的方向,那里突兀的响起门铃,在这个时间点着实有些渗人。
鸣人关掉水龙头,一边擦手一边走进客厅,然后打开门。
背着月光披着夜色,佐助就站在他面前。
半阖着眼,漫无焦点的望着正前方。


鸣人想过几个人选,但没想到是他。
“佐助?你怎么跑过来了?”
对方没有应答,而是维持着那梦游般的状态,脚步虚浮的往前又走了一步。
鸣人本能的侧开身让出道路,但佐助就像带着吸铁石一样跟着他转了向,然后直挺挺的一头撞上了鸣人的脑门。
“哎哟——”鸣人痛的龇牙咧嘴,急忙扶住快要摔倒的佐助把人弄进来后踢上门。
“你怎么了?”他揉着胀痛的脑门问道。
没有任何回应,佐助就像个游魂不断往前走,鸣人只好不断后退,否则这一路脚都要被踩断。
但再往前就是大开的窗子,看这架势要是头朝下栽下去,不死也要摔傻。
鸣人只好一把搂过他的腰身两人一起随着惯性摔在沙发上。


这要死了,该不会真的是梦游吧。
鸣人不敢置信这种毛病会出在这人身上顿时有些懵逼,但也听说强行叫醒梦游中的人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无奈只能任由这个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啥的小子摆布,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等身玩偶。
还是用来发泄的那种。
操。


好在佐助没脱衣服,鸣人差点感动到落泪,这要是莫名其妙干了些不该干的事,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就彻底崩稀碎了。
虽然现在也不知道是啥样,感觉像是负分,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鸣人绝望的想,要不就崩稀碎拉倒,不是有触底反弹的说法吗?
要不……咱俩也反弹一个?


不过事实终归是残酷的,鸣人到底还是怂的没敢真正触底。
毕竟对方是佐助,是吧,这可是流着那支宇智波的血呢,不可用常理套路之。
用在别人身上可能是触底反弹,用在宇智波身上搞不好就鸡飞蛋打了。
对,就是字面上的鸡飞蛋打。


*


鸣人突然感觉胸口凉凉的。
他猛地惊醒过来。
好家伙,他大概是第一个在佐助压在身上的情况下还能睡着的真男人。
所以说那滩凉凉的液体该不是自己的血吧?
他惊悚的往下望去。


佐助哭了。
但他显然还没有醒过来。
他在梦里哭了。
哭的一塌糊涂。
没有意识的束缚,他的哭声几乎充斥了整个房间,听得鸣人骨头都软了,连忙坐起身抱住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像撸狗一样撸起佐助的脊背。


“咋哭了呢……你别哭啊……你醒了没啊……哎还没醒……”鸣人急的抓耳挠腮。
时钟滴滴答答的继续走,月光越来越亮。
佐助的睫毛上沾满泪珠,蹭的鸣人胸口湿了一大片。
然后他听到佐助小声呢喃,“爸……妈……”


原来是想爸妈了,鸣人感同身受的也湿了眼眶,忍不住将手臂收紧了一些。
“哥……”
“……”眼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收了起来。
仗着这货在梦游,鸣人壮起胆子指着他的鼻子说:“再在我面前提你哥,我就把你丢出去。”
佐助不说话了。
鸣人突然冒起一股冷汗,暗道这人该不会是装的吧?!
但很快佐助就又哼哼起来。
“卡卡西……小樱……”
“水月……重吾……香磷……”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自己名字的鸣人很愤怒。
我呢?!我呢?!!我呢?!!!
我就不值得你梦到是吧?!
我算是看透你了妈的!
绝交!!


*


失眠了一个通宵的鸣人冒着一股仙气敲开了佐助家门。
这个天还没亮就自己梦游回去的男人冷着长脸盯着他,完全不像是昨晚那个哭着喊爸妈的男孩子。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睡觉。”
“只是睡觉而已吗?”
“不然呢,做贼吗。”
好家伙!我他妈直呼好家伙!
鸣人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你就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某些异样?”
佐助皱眉,“怎么,有人昨晚进了我家?”
是你进了我家!!


对峙良久鸣人还是败下阵来。
“算了……等等!”鸣人一把拉住佐助的手腕,然后指着自己还没干透的衣领对他说:“认得这个不?”
“你睡觉居然流口水。”
“你是不是想打架!”


这天,木叶的后山被削矮了一公尺。


*


然而出于私心,鸣人并没有告诉别人佐助梦游的事。
毕竟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适合低调独享。
况且患者还只来他家,在此之前他还真不知道原来梦游也有固定路线,难道佐助也有什么自动寻路功能?
但总之,反正,佐助又来了。
在这个半夜的十二点,在灰姑娘变回原形的时刻,另一些事情才刚刚开始。


但通常甜蜜都会伴随着痛楚,因为鸣人是个正常的男人。
是吧,大家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一天天的大晚上喜欢的人就躺在自己身上,这搁谁谁受得了。
鸣人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将蠢蠢欲动的玩意儿压下去,他的定力算不上好,虽然他还是处男,但他发誓他只是对不喜欢的人君子而已。
他忍不住瞄了眼枕在自己胸口的某人,然后赶紧瞪向天花板继续背诵大悲咒。
他不能趁人之危,他努力告诫自己,佐助不喜欢他,那肯定是不愿意和他干那种事的,而且他不想和佐助发展成那种关系!
虽然也有日久生情的佳话,但他的爱情运一直都是这副鸟样子,不值得信赖。


但宇智波佐助你他妈的也不要太过分了。


在佐助第N次用下巴蹭过他胸口之后,鸣人猛地将他推到沙发里,然后起身拖着接连几日没有睡好的身体疲倦的走到茶几的另一端,重重的跌坐下来。
越过玻璃桌面,鸣人望着沙发上熟睡的男人半晌,忽然皱着眉头闭上眼,用五指深深陷入发间,指甲划过头皮,有点疼。
佐助就面朝着自己,隔着一米的距离,而他除了这样看着,什么也做不到。


我真的,没有办法若无其事的和你过看似正常的日子。
一边还要承受大家善意的玩笑。
但对于他们来说是善意,但对我来说就是莫大的讽刺。


松开五指,金发一缕一缕重新落回原位,鸣人闭着眼睛仰起头,无声的叹出一口气。
冷风打在胸口被扯开衣襟的皮肤上,像是穿透了身体。


*


佐助暗暗收紧了五指。
他的眼睛并没有完全合上,但鸣人只认为他是梦游而已。
他望着那个男人已经成熟的身躯狼狈的蜷缩在那里,像受了什么严重的打击,颓废的气息几乎冒出头顶。
那头金发似乎浅了许多,在月光下泛起银色的白,他敞着衣襟,赤着脚从客厅走进厨房又回到客厅,然后用牙齿撬开酒瓶咕嘟咕嘟灌了半瓶进去。
于是他好像第一次真正认识到,眼前的这个,经常有股傻气的男孩子,真的已经长成一个雄性荷尔蒙肆意的成年男性了。
而他只能躺在那里,继续当一个还未从梦游中醒来的讨厌鬼。


“我真是要被你弄疯了。”他听到鸣人自言自语。
“要是我哪天真的疯了,我就上了你。”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朋友,家人,最好的兄弟。]


从那天起佐助再也没主动和鸣人说过一句话,对过一次眼。
就这样就好了,不要再对我释放你无处安放的热情。
我消受不起。
喜欢我的人很多,正如很多人也喜欢你。
既然发展不成恋人关系,就不要再让我耽误你,虽然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你的未来是无比光明的。


佐助一个人的时候掉过眼泪,和无数失恋的人一样,也曾独自一人在深夜里哭红过眼睛,这些鸣人并不知道。
因为等到第二天再见面的时候,佐助还是那个冷淡的佐助,习惯性嘴臭还精准打击。
但就算再怎么让鸣人演独角戏,那个家伙还是跟从前一样,无怨无悔的想要给他一切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也不知道到底图什么。


做到这个份上,你总要图点什么吧?
付出到这个程度上,我会以为你深爱我已久的。
漩涡鸣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许多人嘴上说喜欢我,实际他们什么都没做,你从不说喜欢我,可你什么都为我做。
那不是能假装出来的东西。


直到他那天中午嘴快说错了话,鸣人问了句[到底是吃我还是吃饭]。
一切都在心内激起汹涌波浪。
他愤怒的在院子里自我发泄,厌倦这样无名无分却过得像恋人的关系。
然后鸣人没再让着他,虽然没有吵架,但那天晚上他没有再来。


于是他给自己安了个梦游的病,并按响了鸣人的门铃。
那个人开门的一瞬间他承认自己被诱惑了。
和白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鸣人似乎刚用水拍过脸,水珠从额发滴落下来,顺着长到脖颈的金发落进衣领,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一丝颓然的气息,他似乎处于失眠状态,而那双蓝色的眼睛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刹那间,亮的像星海。
双腿自己动了起来,直挺挺的扑进了鸣人怀里。


我喜欢你。
猪一样的人从来搞不清自己的心理,只会重复老掉牙的偷摸大鸡。


可佐助仍旧不想将事情挑明,因为这份不见天日的爱意已经是他唯一值得守护的东西。
如果失去了,他就再也没有活在这世上的道理。
于是他趴在睡着的鸣人身上,仔细端详着这张脸,突然哭的不能自己。
好像会成为这个人的累赘,好像会成为这个人的负担。
要是未来的某天你结婚了,我就不能这样对你了。
因为暗恋一个有妇之夫会被人唾弃。
而他现在唯独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被唾弃。


明明拥有最多共同回忆的是我,拥有你最多特殊对待的也是我,不应该……再出现第三个人吧?
不会……出现第三个人的吧……?
我竟不确定……


*


“醒了?”鸣人哑着嗓音问。
佐助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边发白还坐在地上的鸣人,觉得这个人离暴毙不远了。
“知道自己为啥会在这不?”鸣人的黑眼圈快比熊猫重了。
佐助仍旧面无表情,几秒种后猛地起身往门口走。
鸣人一个箭步跨出去拽起他的胳膊就不松手了,他盯着佐助的侧脸平静的说:“咱俩这样不清不楚的算什么。”
佐助想用巧劲将胳膊抽出来,但鸣人却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拽。
“我问你咱俩这样算什么。”
“还想每天晚上来我家吗。”
“然后再若无其事的跟我装傻?”
“昨晚后半夜你一直是醒的,对吧。”
“不,应该说你从第一天敲我门开始就是醒的。”
“今晚还来吗?还想睡在我身上?”
“我在问你话!”


佐助用尽全力挣脱鸣人的钳制,“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终于看明白了?”
鸣人被他气笑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需要现在才看明白?”
“对,说不定比你想象中更差劲,”佐助挑眉挑衅,“你要是一直活在对我的幻想里现在可以醒醒了。”
“你对我就这样是吗,因为寂寞了所以让我来陪你?”
“对,不然呢?玩恋爱游戏?”
鸣人被这话气的抬手用手背蹭了下嘴唇,“恋爱游戏……你是不怕玩这种游戏的我知道,你多受欢迎啊,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你,凭着你这张脸——”


鸣人将脸狠狠转回来,“戳到你痛处了?”
佐助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
“我比不上你。”


*


在连熬了四个通宵之后,强悍如鸣人也终是躺进了医院。
“你要死啊?!”纲手忍不住破口大骂,“换做别人已经猝死了知道吗?!你是真的以为你死不掉是吧?!”
鸣人虚弱的笑了笑,“这不是没死吗……”
“我就问你干嘛去了!别打哈哈!”
“……失眠……”
“他说谎,”小樱一针见血的戳穿他的谎言,“我看八成是佐助,你俩是不是又吵架了?”
鸣人哭笑不得,“能不能不扯他?”
“呵,不扯他,那谁能让你失眠到进医院?”小樱怒道:“我还以为是普通的闹别扭,结果你他妈给我来真的!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一点小矛盾……”
小樱举起拳头,“我这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
“……”


小樱怒气冲冲的摔门出去,然后在看到坐在医院走廊里的佐助后猛地停了下来。
“他怎么样了。”佐助难得主动的问道。
“一塌糊涂!差点器官衰竭!你俩是不是有毛病!小时候还知道打架解决问题!现在打架解决不了问题了是吧?!”
佐助被堵得哑口无言。
“算了算了,你还是进去照顾鸣人,这里有我呢。”卡卡西适时出现将怒发冲冠的樱哥推进去,转身坐到佐助身边。


“怎么了嘛,”卡卡西微笑,“吵架啦?”
佐助抿着嘴巴不肯说话。
“别因为你俩的情感问题闹得木叶鸡飞狗跳啊,这样全村人都要知道你俩感情不和了。”
“……你很烦知道吗。”
卡卡西笑眯眯。


*


佐助被推举成漩涡鸣人的家属开始陪床,这个决定很强行,反正本人看起来很不乐意。
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安静的望着那个因药物作用陷入深度沉睡的男人,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当年桀骜不驯的挡在这人跟前与九尾对峙的场景。
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呢,他似乎很久没有感受过意气风发这种情绪了。


“你怎么坐在这里。”
佐助一惊抬起眼睛,发现这个家伙居然在短时间里抗拒药力睁开了眼睛。
“可能是怕你死了吧,纲手让我在这里盯着你。”
听到这话的鸣人虚弱的笑了又笑。
像没那精力再来拆穿某人的谎言一样。
“我……也不是非要对你这么好的……如果你真的不需要的话……我也能做到收回去……”


佐助下意识去找水,显然就算在心底做过再多假设,当真正听到这些话从这人嘴里说出来之后,心里还是不舒服。
“我只是不甘心,”鸣人盯着天花板表情平静,“你像个冷眼旁观的陌生人围观我为你做傻事,却又事不关己仿佛跟你完全没有关系,我们对话的次数越来越少,我甚至不知道在你心里……我还算个什么东西……”
“没我在身边的日子真就那么开心?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自作多情的束缚你,毕竟我们非亲非故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是没有对你负责的资格,你也不需要我对你做什么,所以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我真的能追到你吗,答案好像是不可以。”
“但是这么悲观也不像我自己,所以我又假设了能追到你,而现在也似乎达成了最初目的,你应该不会再走了,但是你能留下来多久呢,我又开始不确定,一年两年太短,十年也不算久,那么在这之后呢,等我们俩都四十岁的时候还能再这样不管不顾的任性妄为吗,身边又会不会有各自的家庭呢,于是未来似乎变成了一件很未知恐怖的事情。”
“我是真的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可能我也变成了从前那些对你来说很肤浅的女生一样,光是见到你出现在这里就会忍不住盯着你,脑子里没有其他任何事情……我好像变成了恶毒的男人,因为有时候我居然也会为你还独身一人而感到庆幸,至少你还单身,不存在那个会让你做出许多特殊事情的男女,我成了非常恶毒的男人,因为如果我得不到你的话其他人也不能得到你成了我非常阴暗的念头,看着你每天孤单的回到家里,我竟然有一丝小庆幸。”


鸣人说完转头望向不知何时眼眶已悄悄红透却倔强的不愿与他对视的男人,勾起嘴角问道:“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佐助睁着逐渐模糊的眼睛默不作声,因为此刻开口一定会是被哭腔扭曲的非常丢脸的声音。
“……这么些年下来我的底线也在放低,我不会再强行挽留你了,但你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语气变得很低,鸣人走到佐助跟前蹲下来,扶着一边的茶几,仰头用一种无奈又卑微的表情对他扬起微笑,“你在小樱说带她走的时候都能说一句谢谢你,为什么对我却一句比一句狠心。”
佐助迅速用拇指擦掉落下的一滴泪水。
“看着我。”
“……为什么不敢看我,”鸣人耐心发问,“为什么掉眼泪。”
“你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我的,为什么从来都不肯说。”


佐助终于看向他。
“你能发誓余生都和你这些年一样吗。”
鸣人挑眉,“我这些年怎样?”
“……只想跟我在一起。”
“在一起的意思……是……”
佐助深呼吸,“恋爱,结婚,组成家庭。”
鸣人本能的张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难道你口中那些所谓的……非常阴暗的念头,就是永远霸占着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却只当朋友而已吗,”佐助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尽管在苦笑之后他努力让眼神继续变得凶狠,好像这样就能收回已经拉出去的弓箭,“我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样的教育,我受到的教育告诉我友情和爱情不是这样界定的。”


“可你……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吗?”
佐助无法置信,“你说什么?”
“还是说……你本来就想接受这么跳跃的关系?”
佐助突然觉得脑袋一阵充血,气的起身就走。
鸣人连忙拽住他。
他顿时转头冲他怒吼,“你竟敢说这是跳跃的关系?!”
“不、不跳跃吗?”
“你不是一直在铺垫吗?!”
鸣人转了转眼珠子,“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一开始!从我一开始离村的时候!不是你说的吗?!折断手脚也要带我回去!”
“那个时候我没喜欢你,”鸣人郑重其事的对他说:“佐助,你想的可真歪,难道那个时候你已经对我有意思了?”
“什么?!”佐助气的不行,“那个时候谁管你!!”


“你干什么放开我——”
“嘘……”鸣人抱紧他将脸深深埋进去。


我躺在床上会想你,我发呆时会想你,我出门会想你,我走路时也会想你。
所有可以分享的瞬间,我想到的都是你。
我到底是为了谁这样毫不厌倦的追着你,是为了我自己。
我想我在答应那个女孩的瞬间就注定会背弃诺言,因为我不可能把你让出去。


“我真的……很喜欢你……”


佐助抬起手,红着眼睛用带着一丝颤抖的手指擦去鸣人脸上滚滚掉落的眼泪,然后捧着他的脸,将额头贴了上去。


*


“你看到什么了?”
“看到有意思的东西了。”
“我也要看!”
“诶你不行,”卡卡西急忙把小樱拦在门缝前,“我怕你尖叫,那太煞风景了。”
“那你倒是说他俩在干嘛啊?”小樱咬牙切齿。
卡卡西眯起月牙眼睛,“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呢,真是活久见,我说你们谁能去我家把我的摄像机带过来。”
纲手直翻白眼,“你确定他们能哭这么久吗?”
“不能吗?我觉得一时半会儿大概停不下来吧,阿凯你去。”
“凭什么让我去!”
“你腿脚利索你不去谁去。”
“喂喂喂!这就是火影吗?!这就是六代目吗?!你这是压榨!”
鹿丸忍不住插嘴,“这两个人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休息?其他什么的睡饱了再谈不行?当心真的会暴毙。”
“臭直男给我闭嘴!”井野作势要给他一拳。
“直男吃你家大米了?!”


*


“佐助啊。”
“……”
“我说佐助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鸣人笑嘻嘻,“今晚还梦游吗?”
“滚。”


END


好久没写鸣佐only,写起来果然还是很zqsg的掉了眼泪,要是结局是这样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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